據說,有一個失意的年輕人來到一座古剎,慕名尋找一位高僧問禪事,以解煩憂。入定般端坐的老僧靜靜地聽著失意人的傾吐,一句話也沒有說。
等年輕人傾訴完畢,老僧吩咐小和尚拿來了一壺溫水、一壺開水。老僧先給那位失意年輕人用溫水沏了一壺茶,年輕人不解其意,呷了一口,搖搖頭,抱怨茶葉無味。
老僧微微一笑,又用開水沏了一壺茶。片刻,禪房里氤氳著茶的醇香,經久不散。那位失意的年輕人再次去品,頓時一股略帶苦澀的清甜在舌尖彌漫開來,失意人不禁滿滿地飲了一大杯。
老僧笑道:“溫水沏茶,茶葉只浮在水面;而沸水沖茶,茶葉屢經沉浮,茶的原味與清香自然散逸開來”。
那位失意的年輕人頓悟:原來這世間蕓蕓眾生與茶無異,只有櫛風浴雨、飽經風霜且經得起歲月沉浮的人,才能散發出生命的清香!
“喝茶只有兩個動作----拿起和放下。”我心里一震,忽然感悟了些東西,喝茶就是這么簡單,拿起,然后放下。
而人生,看起來繁雜的一切,其實又何嘗不是這么簡單?有些事何必糾結于心?有些人何必糾纏不清?很多時候,看淡一些,看輕一些,世事原本可以像喝茶一樣,不過拿起和放下罷了。
茶不過兩種姿態:浮、沉;茶人不過兩種姿勢:拿起、放下。浮沉時才能氤氳出茶葉清香;舉放間方能凸顯出茶人風姿;懂得浮沉與舉放的時機則成就茶藝。
茶若人生,沉時坦然,浮時淡然,拿得起放得下。待這茶盡具凈之后,自有人會記得你是如何的真香滿溢。低調的人,一輩子像喝茶,水是沸的,心是靜的。一幾,一壺,一人,一幽谷,淺酌慢品,任塵世浮華,似眼前不絕升騰的水霧,氤氳,繚繞,飄散。茶罷,一斂裾,絕塵而去。只留下,大地上讓人欣賞不盡的優雅背影。安靜一點,淡然一點,沉穩一點,隨意一點。品茶,品人生百態。在一杯茶面前,世界安靜了下來,喧囂、浮華如潮水般地褪去,茶——人在草木間,只剩下最純凈的自己,在這一刻,茶與禪是如此地默契!
自古也有“茶禪一味”的說法,品茶是為了“悟道”。可我們品茶卻不是為了“悟道”,而只是為了“論道”,是對別人“品頭論足”!
從前也有一位老僧,正在房中打坐。一位小和尚氣沖沖的跑進房來,對老僧說:“師父,我說這個道理,是應該如此這般的,可是師兄卻說我說的不對,您看是我說的對,還是他說的對?”
老僧對小和尚說:“你說得對!”
小和尚很高興的出去了。
過了幾分鐘,另一個小和尚也氣憤地跑進房來,他質問老僧道:“師父,剛才師弟和我辯論,他的見解根本就是錯誤的。我是根據佛經上說的。我的意思是如此這般。您說是我對呢,還是師弟對?”
老僧說:“你說得對!”
師兄也歡天喜地的出去了。
師兄走后,站在老僧背后的小和尚,悄悄地在老僧耳邊說:“師父,要么師弟對,要么師兄對,如果師兄對,師弟就不對;如果師弟對,師兄就不應該對;您怎么可以向兩個人都說對呢?!”
老僧掉過頭來,對小和尚望笑了一笑:“你也對!”
其實,如果從大處說、從遠處說、從高處說,每個人都是“對的”,因為我們來評論別人的對與錯時,都是從自己的角度、從自己的位置、從自己的知識面來看的。
一個人喝茶,沒有“功夫”去沖“功夫茶”,就用玻璃杯泡了一杯“竹葉青”,正好看到了茶葉盒上的那句:靜勝躁,寒勝熱。清靜為天下正。
老子的話總有其“道”:大成若缺,其用不弊;大盈若沖,其用不窮。大直若屈,大巧若拙,大辯若訥。躁勝寒,靜勝熱,清靜為天下正。
喝茶就是喝茶,品茶就是為了“悟道”!懂不懂茶并不重要,只須知茶道之本,不過是燒水點茶”。喝什么茶也不重要,適合自己的茶才是好茶。喝茶就是“忙里偷閑,苦中作樂”。每個茶人心中都有一方清雅凈土,可容花木,可納雅音。日日在此間醒來,不問凡塵,靜心享受其中!!!
月色朦朧,將塵世喧囂沖泡成手中的一杯茶,任湯色一點點淡去,慢慢讀懂茶的品格與韻味。當你用心品茶時,茶葉綻放出的美麗、茶香亦是不同。茶之道,茶知道,守一懷凈土,盈一眸恬淡,因為懂得,所以慈悲。愿每個人,在紛呈世相中不會迷失荒徑,可以端坐磐石上,陶醉茶香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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